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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妹妹的嗓音尖利传来。


  ［你怎么突然回来了？回来干嘛？家里没人欢迎你，你都不知道的吗？真是不要脸。］

  ［你给家里蒙了多少羞耻？爸妈因为你，现在都抬不起头！］


  她这一下踹的我疼的不行。


  现在不止膝盖痛，胸口、腰腹也痛了。


  这么多年，她这脾气真是一点都没改。


  我直接就摸到了手边一个什么东西，往我妹妹那儿砸了过去。


  等我妹发出“啊”的一声尖叫，我才反应过来，我扔的是个面膜罐。


  面膜罐砸到她脚边，四分五裂。


  估计是我妈给她买的。


  那牌子我见过，贵的要命。


  这时门开了，去超市的我妈回来了。


  她嘴里嘟囔着：


  ［然然，陪妈妈下去拿东西。］

  可妈妈走过来，看到房间里两败俱伤的场面，愣住了。


  正在这时，妹妹发出一声哭声，指着我大叫：

  ［妈，这女的用东西扔我。］

  我气得牙痒。


  什么这女的？我是她姐！

  妹妹脚边的面膜罐四分五裂，正是最好的“证据”。


  不就是告状吗？


  我也会。


  我学着妹妹的模样，可怜兮兮的说：

  ［妈。她用脚踢我。］

  可下一刻迎面一个东西就砸到了我的头上。那东西似乎很坚硬，让我觉得脑袋都被砸蒙了。


  我摔到地上，手往后一支，紧接着手也痛了起来。


  我这才注意到那是个碎裂的烟灰缸。


  而且因为我撑地的动作，瓷片已经深深插进了我的掌心。


  我妈怒气冲冲的，像头老母鸡，大母鹅一样冲过来，用手打我。


  她嘴里骂的非常难听。


  ［这么多年，生你养你，你居然连你妹妹都敢打。］

  ［不给你点教训尝尝。你真是不知好歹。］说到后来她还不停的用脚去踢我。


  踢我的肚子，踢我的腿，踢我的膝盖。


  我本来就全身毛病，被她这么一踢，真是觉得所有伤病一起复发了。


  我真是不明白。


  妹妹踹了我，我扔了她，可妈妈为什么就只打我，却护着她？

  我也不明白。


  为什么数学老师和我家里的路程间隔不到五分钟。


  但是妈妈愿意走路一小时去接妹妹，却不愿意多花五分钟来接我回家。


  很快我痛的就没有办法反抗了。


  仰面躺倒，呼呼喘气。


  我妈从愤怒中回过神来。看着我的模样愣了愣。


  ［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？］


  说完她就带着妹妹出门了。


  临走时还一直安慰赵然乐：


  ［乖，然然，别哭了，妈妈带你去买巧克力。］

  这么久了，妈妈都没给我买过这些东西呢。


  我从地上撑起来去照镜子。


  看到镜子里的自己，我就笑了。


  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镜子里的人已经变成了一副人不人，鬼不鬼的模样。


  我原本就稀疏的头发，现在更是掉的厉害。


  随便一捋，就能薅下几十根头发。


  因为吃不下什么东西，人也暴瘦下来。


  站在镜子里简直像个骷髅一样。


  我打开手机找到了那个备注叫［188 30次玛莎拉蒂］的联系人。


  我对他说：［见一面不？］

  他叫江峰，我大学同学，也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。


  他回的非常快，几乎是秒回。


  ［哟，太阳打西边出来了。］

  ［行，等我。］

  我都没告诉他地址。


  不到十几分钟，那辆玛莎拉蒂就停到了我家楼下，还停在上次那个位置。


  他带我去吃了面。


  面端上来时，老板放满了香菜。


  我皱了皱眉，他就把碗接了过去。


  拿出另一双干净的筷子，一颗颗香菜的帮我挑干净。


  我看着热气蒸腾，模糊他的脸颊。


  我说：［哟，对你爹这么好？］

  他吐槽我：


  ［少来，这是女朋友才有的待遇。］